戴源站在陈季春家门口,用手擦了一下剩在嘴边的油渣,此时离他们第一次从陈季春家离开已经过了1个多小时。
他刚才已经打电话向田羽说明了情况,让她再稍微帮着照看下女儿。本来只想嘱托这事儿,不过因为伊尔文的执着,他又只好向田羽再叮嘱,如果他们三个小时还没消息的话,就让死管委的人赶紧过来。
在他重新到陈季春家之前,两人一直在另一条街上等待时机,在这期间伊尔文向戴源详细说明了他的计划,由他先行浅入进去看看情况,而戴源则从正门进入拖住陈季春,如果有发现伊尔文会立马向戴源发出消息,他好立刻压制住陈季春。
戴源本来并不喜欢这样去做,因为这样总让他有觉得自己是私闯民宅的暴力执法人员。但由于之前上头的时候答应了伊尔文要听从他的指示,窝火也只好往自己心里咽。
“叮咚。。。。”
在确定伊尔文已经顺利进入之后,戴源再一次按下了陈季春家里的门铃。
夜幕早在不知不觉中笼罩了每一寸土地,白天恬静的小院,却在此刻看起来有一丝萧瑟,树叶在风中像魔女的嗓音一样,低沉着发出沙沙的声音,如同一段段凄凉的挽歌。
不一会陈季春的向门口走来身影便能透过窗帘看见了,她打开门看到戴源,也没有丝毫的惊讶的意思,继续用笑容招待着这不速之客。
“戴大人,这么晚了有何贵干呢?”
“我。。。。”
戴源心里在这一刻已经说了十几次糟糕了,这不是像走亲访友般说个好久不见,甚是想念,就可以随便进去开怀大笑,互相唠嗑,他完全没有想进来的借口,伊尔文也没有提示过他。
“因为白天,毕竟没有做体检嘛,我想了想还是不太好,还是帮您老公看下比较好,哈哈哈。。”戴源情急之下随便想了个理由,总之先搪塞过去。
“这样啊”陈季春将身子转向了屋子里一面“那烦请您检查下了。”
陈季春转身的那一瞬间,戴源从这个背影里猛然感到了渗人的气息。当他两脚踏进屋内时,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手枪上,在那一瞬间,他身体竟本能的想要掏枪射击。
戴源时不时都会有这种感觉,在受到威胁时,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,而有时自己都完全没有意识,等到结束之后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。
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,以前做学生时,慌忙中送来的尸体没有处理好,结果那具尸体发生了尸变。
所有人都落荒而逃,只有他自己出奇冷静的走上前去。当时丧尸向他扑过来,他用一把小手术刀,一刀精准的切断了那个丧尸的小脑和脑干的连接部分,敏捷的身手从此成为了济世大学的一个传奇。
但对他来说,自己立志要做的是医生,而这样的反应无疑等同于心中住了一个杀手,随时受到危险就跑出冷静的发挥出嗜血的本能。这样的“传奇”戴源宁可不要,这是在玷污这救人的双手,如今即使没有做医生了,他还是发自内心的对这种感觉感到厌恶。
“您这边请坐。”陈季春用左手做了个向下的手势,示意戴源先在沙发上坐下。
“哦哦,好的。”戴源听到陈季春的招呼后便坐了下去,而陈季春则走进了厨房。
“请问您的那位同事呢?”陈季春话语夹杂着泡茶热水沸腾的声音。
“哦哦。。他。。他先回局里了,他也不懂这些,我来干就可以了。”戴源含糊的回答着陈季春,他心里只求伊尔文能够尽快给他发消息,好让他脱离煎熬。
不一会陈季春就端着一杯茶过来了“晚上喝浓茶不是很好,所以我多加了点水果,茶得味道就弄得淡了些。”
“谢谢,真麻烦您了”戴源微微起身,双手接过茶杯,滚烫的茶水翻着热浪,带着诱人的色泽。
在接过茶杯的那几秒时间,他发现陈季春端茶杯的手有些不自然,她只用左手给戴源递了茶杯过来,右手确一直捶着,可以看出有些轻微的抖动,这明显是因为扭到而受伤了样子。
而早些时候,无论是她买了东西提着,还是在她屋里受招待,都没有发现她的右手有什么问题。
“您的右手这是?”戴源将杯子端在手中吹了两口,因为有些发烫还不太好入口。
“哦哦,晚上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,没什么大碍,不过亏戴大人您看得出来呢!”陈季春用左手抚摸着右手,微微低了下头。
戴源叹了口气“不瞒你说,其实我以前是个医生。”
“那赶巧了,老婆子我退休前也是个护士,但戴大人,医生的工作不比死管委差啊,您为什么选择去那边工作?”
“啊。。”戴源有些难以启齿,又想起以前的事,让他不由得猛咗了一口茶水,而茶水犹如火龙在他的舌尖攒动,瞬间让舌头变得麻痹,他的脸也一瞬间变得扭曲。
这一幕看的陈季春居然开怀大笑了起来“年轻人,别着急,没人和你抢。”
戴源也不好意思的学伊尔文那样挠了下头发“其实我被吊销资格证了,走投无路才到此地步的。”说着他又慢慢小口喝起茶来,虽然因为舌头的麻痹,茶的醇香被破坏了不少,但热茶入口的一瞬间反而莫名的让人感到酸爽。
“那真是可惜呢。”陈季春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,她用一种看即将被处刑的罪犯的眼神看着戴源,这种挑衅至极的眼神,如果不是已经有把握把人弄死,是绝不会散发出来的。
这女人一直是装的,戴源心里终于开始明白了伊尔文所谓的直觉,其实自己早就也有些警觉,但无经验和善心让他掉入了陷阱。
“您这是?对了我还有工作,完成了我就走了”茶水已经不对劲了,戴源脑子里已经开始有些犯晕。
“不用你帮忙检查了,年轻人。”陈季春冷冷地说道,言语中还带有一丝戏虐。
四肢无力是一种什么感觉?戴源现在终于明白了以前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对方的感受,就像一个待宰羔羊一样,躺在病床上,被迫渐渐失去了最后的意识,被不认识的人拿着刀在身上穿梭着,生与死全看别人是否技高一筹。
“你,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他已经看不到陈季春的脸,说话也像蚊虫一样。
他并没有听到陈季春的回答,身体已经跌下了沙发趴在了地上,他双脚艰难的推动着,挣扎着慢慢的往出口的方向爬动着,但持续发酵药物的作用使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举步维艰。
我还这么的年轻,
我才刚刚在这里工作,
我还有女儿,
我还有亲人,
我还有需要我保护的人,
我还有最后的约定
我不想死。。。。
记忆混杂着在他脑内穿梭,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止他的手指伸向那看似触手可及的门,眩晕的迷幻,仿佛又使他离门的距离变成了星辰大海般难以跨越。
“趴。。。。”
陈季春拿着铁棍猛地在戴源后脑勺上砸了一下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下一秒戴源就停止了挣扎,静静的躺在地板上,颅内的鲜血慢慢浸染了枞木色的地板,在将要无意识的时候,他不知道他一只手已经摸在了玻璃门上。
而在大厅的灯光下,玻璃门上倒影出陈季春,彷佛来自地狱的收尸人般狰狞的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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